編者按：亞馬遜和沃爾瑪等公司表示，他們的增加公司自動化將帶來新的就業機會，但批評者擔心這可能會逐步淘汰人工勞動力。本文譯自Fastcompnay原標題為“Amazon and Walmart add more robots, but insist they won’t terminate jobs"的文章。

自從亞馬遜在2012年收購倉儲機器人公司Kiva Systems以來，它在自動化方面的成果就廣為人知。這家零售和科技巨頭推出了不需要現金的亞馬遜GO商店，考慮推出無人機送貨計劃，并推出了數萬臺機器人，在其配送中心附近運送貨物。

機器人技術副總裁布拉德·波特在給Fast Company的一封電子郵件中寫道:“在有驅動裝置的配送中心，我們可以多存儲40%的庫存，以更快、更有效的方式運送客戶訂單。因此，我們能夠以更快的速度交貨，提供更低的價格，提供更好的客戶體驗。”但亞馬遜并不是唯一一個將機器人技術引進零售領域的公司，其主要競爭對手沃爾瑪一直在它的許多倉庫和商店中增加機器人。位于加利福尼亞州謝夫特市的一個雜貨配送中心將于2020年開業，新技術已經到位，可以在倉庫周圍運送易腐物品，且不易損壞。在新罕布什爾州塞勒姆的沃爾瑪，自動推車可以很快把網上購物訂單中的零部件從一個附屬倉庫運送到人工包裝的倉庫。其他的商店機器人還包括一個自動洗滌器，它將在2019年1月底清理沃爾瑪360家商店的地板，還有一個機器人卡車卸貨系統，可以在新的貨物上架的過程中對其進行分類和篩選，甚至還有一種可以通過商店通道來跟蹤庫存和發現錯裝貨物的機器。

沃爾瑪發言人狄更斯說：“這種機器人可以在大約兩個半小時內完成一個同事大約兩周時間才可以完成的工作，其中包括檢查所有部門，掃描商品并確定缺貨商品以及我們可以在哪里獲得商品、缺貨的程度和這些商品的類型。”許多商店的自動取貨機還向客戶提供在線訂單服務，使客戶無需等待商店員工的到來。另外，連鎖超市克羅格在2018年11月宣布計劃與一家英國在線零售商合作，在辛辛那提市以外的地方建立一個“具有自動化和數字化功能的全自動倉庫設施”，而舊金山公司Bossa Nova則為數十家沃爾瑪商店提供貨架掃描機器人，首席商務官馬丁·希奇表示，該公司正與至少五家尚未命名的零售商開展類似項目的合作。“這是近100年來零售業最激動人心的時刻，” 推動零售與技術進步中心的運營和風險關系主管斯特林·霍金斯說，“最后，這項新興的技術——自動化和人工智能、機器人技術正處于一個能夠在技術上和經濟上實現愿景的階段。”

就業機會是減少了還是增加了？

商店認為，自動化可以幫助他們更有效地把商品送到顧客手中。亞馬遜公司表示，這些機器人的出現意味著倉庫可以儲存更多的貨物，并使該公司聞名的快速配送成為可能。但一些批評人士擔心，機器人不可避免地會從零售，倉庫和維修工人手中奪走工作。

美國食品和商業工人聯合會于2018年12月上旬發布的一份聲明中稱:“毫無疑問，沃爾瑪轉向使用自動地板清潔工，不是為了更好地為顧客和工人服務。如果這項最新的裁員計劃在沃爾瑪的每家門店實施，那么它可能會毀掉美國5000多個維修工作崗位。”該聯合會基于這個數字推斷這些設備最終會使得每個商店的維護位置減少，因此對亞馬遜的自動化推進也產生了類似的批評。2017年UFCW總裁馬克佩羅在致全食超市首席執行官約翰麥基的公開信中表示：“亞馬遜顯然想通過使用自動化取代工作而盈利。”2018年12月份，他對《華爾街日報》的一份報告表示擔憂，該報告稱，亞馬遜正在為大型商店測試其無收銀系統，可能也包括全食店。

亞馬遜拒絕就該報告向Fast Company發表評論，但該公司表示，總的來說，自動化幫助它創造了就業機會，而不是取代了人類工作者。波特寫道:“我們既在創造就業機會，也在增加自動化。”他說，自2012年以來，公司已經增加了30多萬名全職員工。自動化使我們能夠以更低的成本提供更快的交付，從而提供更多的選擇。這是一個良性循環，使我們的業務能夠持續增長并創造更多的就業機會。

沃爾瑪的狄更斯也表示，連鎖店的機器人使員工能夠專注于機器無法完成的任務，比如清理機器人無法觸及的區域，或者減少安排機器人指出的經營不好的貨架。而且，他強調，新的自動化任務，如擦洗地板、查看在線訂單或檢查需要更換的產品的貨架，并不是人們工作的全部。他說：“這些都是員工扮演的更大角色的一部分。” 在某些情況下，他們還會自動完成一些不太讓人愉快的任務，比如在商店后面卸貨。這可能會提高工作效率，減少人員流動。他們還可以讓員工花更多的時間直接幫助客戶。他說:“沒錯，商店里有機器人，它是在幫助員工完成工作，而不是取代他們。”“我們致力于為員工提供好的工作，為客戶提供良好的體驗。”

操作順暢！？？？？我們的機器人擁有內置的、超強的安全感，因此不會與人、移動或固定障礙物發生碰撞。#TechTuesday #RetailAutomation#CustomerExperience pic.twitter.com/GnoNeMPri8——博薩諾瓦（@bossa nova）2018年11月13日

“商店正在發生變化”

沃爾瑪通常在其“超級中心”門店雇傭約300名員工，在規模較小的“社區市場”門店雇傭約90名員工。據路透社2015年的一份報告顯示，與10年前相比，這些門店每平方英尺的員工數量有所減少，員工人均店面面積從2005年的407平方英尺增加至547平方英尺。當時，沃爾瑪將這一變化歸因于效率的提高，包括“現成的包裝”、運輸購物車的電動設備，以及自助結賬的興起。

Dickens拒絕對未來的就業數據進行預測，他表示，商店將繼續發展以滿足不斷變化的顧客需求。“商店正在改變，”他說，“與10年前相比，今天的情況有所不同，我想10年后它的樣子與今天也會略有不同。” 波士頓大學技術與政策研究計劃執行主任Jim Bessen表示，這種新技術將會讓員工花更多的時間與公眾合作，而不是讓他們失業，這是一種常見的說法，從安裝犯罪攝像頭的警察部門、轉向生物識別檢票的航空公司，到零售商，都能聽到這種說法。這聽起來似乎難以置信,但它已經在其他行業發生了：隨著銀行客戶將許多交易從柜員臺轉移到ATM，銀行的就業率實際上上升了，因為銀行可以用更少的出納開設更多的分行。“這份工作的性質發生了變化，因此更多的像是營銷工作，”他說，“他們將在幫助銷售銀行向客戶提供比現金處理利潤更高的產品方面發揮更重要的作用。”

進步政策研究所的首席經濟策略師曼德爾說，到目前為止，向電子商務的轉變創造的就業機會多于流失的就業機會，而物流中心的工作通常比傳統零售時間的薪酬更高。他在去年發表的一篇論文中寫道:“我們估計，從2007年12月到2017年6月，物流中心和電子商務公司的電子商務崗位增加了40萬個，大大超過了實體零售崗位減少的14萬個。”他說：“從歷史上看，生產率的提高經常與就業率的增加有關，因為你可以做以前做不到的事情。在這種情況下，人們現在使用網上購物來購買各種各樣的東西，如貓砂，而不是去商店，這一點是非常明顯的。”曼德爾表示，他樂觀地認為即使零售商繼續實現自動化，自動化也會帶來就業機會。如果零售業最終因為用機器人取代人類成本更低而裁員，這很可能意味著制造商的分銷成本更低，這也許會促進新的商業模式出現，而產品制造商也將會雇傭人工擔任新的角色。

Kroger的第一個客戶履行中心——一個具有數字和機器人功能的自動化倉庫設施，也被稱為“shed”，將在辛辛那提北部的郊區俄亥俄州建造。[照片由Kroger提供]

對于長期從事零售工作的人來說，轉型是艱難的

對本地自力更生研究所的聯合主任，亞馬遜和大型連鎖店的長期評論家斯泰西·米切爾而言，關注的不僅僅是自動化的興起，而是社區企業、小型制造商和追求更好生活的企業家在零售巨頭的價格壓力下無法茁壯成長。米切爾說：“我認為我們不應該繼續從事這些糟糕的倉庫工作。我關注的是合并對新業務產生的影響。”

即便自動化的確創造了新的就業機會，但對于一些長期從事零售業的工人來說，這仍然會是一個艱難的過渡。麥肯錫在2017年12月發布的一份關于工作場所自動化的有影響力的報告中警告說，盡管技術變革創造的就業機會往往多于他們所抹去的就業機會，但確保人們獲得培訓，讓他們迅速進入這些新職業是至關重要的。報告稱:“自動化帶來的投資增加和生產率增長，可能足夠刺激增長，以確保充分就業，但前提是大多數失業工人能夠在一年內找到新工作。如果再就業緩慢，短期內摩擦性失業可能會上升，工資可能面臨下行壓力。”

據美國勞工統計局估計，目前約有340萬人從事零售收銀員的工作。UFCW通訊主管克努蒂認為，在一個高度自動化的商業世界里，他們將會從事什么樣的工作還不清楚。“這些都是可以保障人們生活的好工作，也是為家人提供更好生活的方式，”她認為，“他們不能全部轉去硅谷從事編碼工作，但也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做倉庫工作。”